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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往事
王 颖
日期:
2005-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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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过年啦!
虽然各地的风俗稍有差异,但是回想起小时候过年的场景,相信在每个人心中留下的印迹是相同的。吃年夜饭、放鞭炮、串亲戚,这些算不上丰富的活动,却勾勒出大部分中国人农历新年的过法,还有一个共同的字眼“兴奋”,来刻画他们的心情。
这种兴奋与当时物质的匮乏息息相关,所以当过年时才能穿上的新衣服、好吃的,变成我们生活中的常态,那种对新年的期盼也随之淡化。
不过,这过年的七天假期,依然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在这个悠长假期里,无聊也罢、无味也罢,它是一个你不得不过的节日,辞旧迎新的传统已深植心中。
杨劲:东易日盛装饰公司总裁
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哥哥排队给自己买头花
最盼望的东西:新衣服
过年必做的一件事:熬夜
比谁的衣服最漂亮
穿新衣、吃好东西、要压岁钱,这是我小时候过新年的三步曲。但是年三十晚上熬夜,却是我当时最看重的一件事,似乎只有守完这个岁,这个年才算没白过。
我是西安人,那时候楼里同一单位的小朋友就是一个小组织,我是娃娃头,经常会聚在一起活动。因为我从小就喜欢舞蹈,刚放寒假的时候,我会大清早就把大家都叫起来,去院子里练功。到了大年三十那天也不例外,吃过年夜饭,大家会聚在一个小朋友的家里,一块儿熬夜过年。
那时候的活动比较少,除了吃东西,还有一个重要项目,就是比谁的新衣服好看。新衣服是大年初一才能穿的,但是三十晚上,小伙伴们就都会把新衣服拿出来炫耀一番,每次我都觉得自己红色的小棉袄挺漂亮的。
剩下的几个小时里,我已经记不清都干些什么了,只是觉得把这个夜熬完的决心非常地强烈。
记得有一年守岁,小朋友们熬到凌晨五点,有的早已经睡着了,我也趴在桌子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头也是晕晕沉沉的。但是当父母来喊我回家时,我坚持不走,好像只有这样才是最棒的。
尽管每年的三十晚上都会熬得很晚,但是大年初一早晨,自己依然是精神抖擞地早早起床。吃完饺子,我们兄妹三人,要依次给父母拜年,祝他们新年好,最后还要敬个礼。接着就要跟着父母去亲戚、朋友家拜年。
现在的小孩子可能会觉得这种形式的拜年,比较单调、无聊,但是那会儿却从来都只是兴奋。一来可以在拜完年后得到压岁钱,另外长辈们在一块儿聊天时,总是会谈到自己的孩子。
无形中,各自的孩子就会有一个比较,每次听到父母谈到自己时,我都会暗自下决心,“明年我要做得更好,让我成为父母的骄傲”。这种想法我从来也没有和父母交流过,他们也从来不知道,我小时候过年时还有过这样的压力。
关于那个时代物质的匮乏,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有一年过年前,我跟着哥哥去排队买猪头。在我们这个长长的买猪头的队伍旁边,还有一堆人挤成一团在抢购什么。哥哥当时已经十几岁了,他也跟着冲进去,过了一会儿给我买回来两个头花,当时我特别地感谢我哥。
现在回想起小时候过年,就觉得很美,尤其是那种等待过年的感觉。整个过年就像一束烟火,大年三十晚上是很浓重的一笔,初一很绚烂,从初二开始就慢慢淡下去。
虽然现在条件好很多,有时候年夜饭也会去餐馆吃,但是我依然觉得一家人,忙忙叨叨准备一桌子菜,那才是真正的过年。
现在过年的感觉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但不管怎样,又是一年过去了!
向坚:奇正软件系统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新衣服的口袋被鞭炮炸开了花
最盼望的东西:老家寄来的腊味
过年必做的一件事:放鞭炮
每天都有鞭炮放
小时候过年,我最期盼的就是放鞭炮。
过年前,父母亲会根据手头宽裕程度,买上几包鞭炮,营造一下过年的气氛。由于我是家里惟一的男孩,这个任务就落在我的头上。
大年初一一早儿,我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院子里放鞭炮。接着才是去享用一年中最丰盛的大餐。
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好,不可能像现在,一串串地连在一起放,而是一个一个的放。但是玩的花招可不少:把鞭炮放到瓶子里,在发出闷响的同时,把瓶子炸开;有一种叫“二踢脚”的炮,我们会拿在手上放,比谁勇敢。
记得有一次,我抓了一把鞭炮放进口袋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个点好的鞭炮掉进了我的口袋,一下子把所有的鞭炮都点燃了,噼里啪啦的在我的口袋里炸开了锅。不仅口袋炸烂了,新做的袄子也炸出了洞。
我忐忑不安的回到家里,准备接受父母的责备和惩罚。奇怪的是,他们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我几句。看来,到了春节,父母亲都会变得比平日宽容许多。
不管怎么说,把鞭炮从口袋里一个个的拿出来,点着,听到它清脆的爆炸声,是我寒冷的冬日里最大的享受了。所以直到现在,我闻到烟火味都还会觉得很亲切。
不过那时候玩归玩,但由于鞭炮不多,我便会计划好,每天大概能放多少鞭炮,要一直支撑到正月十五。这样过年的每一天就都有鞭炮放了。
我是困难时期长大的,所以对那时候食品的限量供给深有体会。还记得过年前买糖果,因为一次一人只能买两毛钱的,我们家人多,就一块儿去排队,买了一回再转回去重新排。
除了糖果外,湖南老家寄来的各种腊味食品,是我过年前最期盼的东西。
每年到过年前一段时间,老家都会寄来一包腊味的豆腐干、雪豆腐等,这些是必须煮了才能吃的,所以我们兄妹几个较少惦记。而像花生之类直接就能吃的,当时在兰州是非常稀有的东西,所以我会时不时的拿上几颗,跟小伙伴儿炫耀一下,然后一个一个的吃,一个一个的品。
不知道是因为天然的思乡情结,还是那些腊味食品太好吃了,小时候我们兄妹几人都对湖南老家,充满了向往和期盼。
虽然父母曾经许过愿,谁先考上大学,就带谁回湖南老家。但是当我第一个考上大学时,我也没有提过这个要求。直到工作后一两年,有一次出差顺道去老家看了一下,才了却了我多年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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