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荒谬的幽默感,第一眼看法国画家杜尚的作品,这种意识便浸到骨子里。作为20世纪实验艺术的先锋者,从未来派、达达主义到后来所谓“反艺术”的创作,无不与当时信奉的经典背道而驰,人们对杜尚的争议从未停止过。有人称他是“一个人的运动”,也有人誉他为现代艺术的守护神。杜尚的一生都在自由自在地嬉玩,他所感兴趣的不仅是视觉的产物,还有观念的问题,他要让心智来主导艺术。
作品是自己对自己吐露的内在风景,那种心情有时疯狂,有时幽寂,有时遍体鳞伤,不同的生命不同的呈现。喜欢杜尚,喜欢他以颠覆之姿宣泄自我。
离经叛道,不符合中国以和谐为本的传统人文精神。“数字化之父”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一种文化的自身力量越强,它就越不可能孵化出创新精神。习以为常并根深蒂固的观念、广为流传的规范以及各种行为标准都是产生新想法的敌人。”
此话一语成谶?前一段跟微软公司全球副总裁张亚勤聊天,他不无隐忧地说:我们千万不能低估美国人的创新能力。2006年的诺贝尔奖,“非人文类”领域的奖项无一旁落,被美国人悉数纳入囊中。
“我们的成功创新在于快速模仿。”每每听到中国企业家信心满满地说出此类话,竟不知该作何感慨。
即便在求新求变的互联网,也悄然刮起抄袭风。“虽然风险投资的数额不断增长,但互联网精神却急剧下降。”身处其中的朋友一脸愤怒:“VC像是一种习惯成形的药剂。他们最爱问创业者的问题是:你做的美国有没有参照模式。”于是当你被冠以中国的“MySpace”、中国的“YouTube”时,就不愁没人投你。在VC们的感召下,中国的创业者把眼光放在赚快钱的模式似在情理之中。
而更让人唏嘘不已的是一则流传甚广的新闻,截至2007年4月5日,在中国境内申请的发明专利中,日本为183196条,美国为122502条,中国仅有12632条。据国家知识产权局的官员披露:“把海尔、TCL、康佳……这些能想起的中国知名公司都算上,数到100家,所有发明专利数还顶不上1家日本公司。”
美国创新精神的榜样,苹果CEO史蒂夫·乔布斯新近出了本传记:《缔造苹果神话》值得玩味。这位自小叛逆的家伙,上中学时吸食大麻,上大学第一年就退学,25岁成为亿万富豪,30岁时被自己一手创建的苹果公司赶走,42岁时重返苹果公司担任CEO,并在50岁时,成为IT、音乐、电影3个产业领域的偶像。他说的最动听的一句话是:“我们做每一件事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要改变世界。”不管你信不信乔布斯是否真诚,但他本人和他的苹果公司激发了无数人的创业梦想。
英国生物学家李约瑟在其编著的15卷《中国科学技术史》中,提出了著名的“李约瑟难题”:“为什么近代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中国发生?”李提出了许多观点比如“中国人太讲实用,一些发现滞留在了经验阶段。”中国人倾向于求同而不是求异。学者杨振宁则认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科学精神与中国倡导中庸、不太允许标新立异的文化传统相背离。”
当我们听腻了做“中国的GE”、做“中国的丰田”……是否对着镜子回归到最朴素的哲学命题: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