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商场,就会有怨妇,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诗词为证。譬如,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这首李益的《江南曲》就说“嫁得瞿塘贾”还不如“嫁与弄潮儿”。再看看江开的《商妇怨》:春时江上帘纤雨,张帆打鼓开船去。秋晚恰归来,看看船又开。嫁郎如未嫁,长是凄凉夜。情少利心多,郎如年少何。“嫁郎如未嫁,长是凄凉夜。”何等的怨恨!
中坤投资集团董事长黄怒波也写有一篇《商妇怨》,把现代版的商妇描绘成可爱、可怜、可恶、可敬。令人玩味。
有怨妇就会有怨男,只是各自愁的滋味不同。商界男人的怨恨跟权利和权力有关,输得底朝天的大有人在。茅台原总经理乔洪在今年5月就被耍得团团转,可谓是十足的怨男。几乎不到十天的时间,乔洪的归宿就有几个版本,先是说被调查,随后是被“双规”,接着又盛传乔洪调贵州省国资委任副主任,而此传闻一出,国资委领导立马辟谣。
由于身处国企,怨恨的源头除了利益的博弈,自然还少不了权力的斗争,而权力斗争盛产牺牲品。这也就难怪一位在大型国企干了近30年的当家人有如下高论:“中国的国企领导可能是世界上最具挑战的职业。”此话不假,64岁的赵新先、62岁的王之当初就分别被国资委免去三九集团与长城集团的所有职务,而长虹集团的倪润峰也是以年龄为由被免去职务。
不过他们的怨恨绝对没法跟以下几位比。胡志标、国洪起、戴国芳、冯明昌、仰融、顾雏军、唐万新、黄宏生、万平、孙大午……以上名字个个如雷贯耳,遗憾的是,这是一个被定格的黑名单,他们有的甚至还有一个法律给予他们的共同称呼——罪犯。也有些人将他们称为枭雄。他们也有怨恨,唐万新只是想做中国民营企业的领头羊而已,而所有的监管体系从未给他亮过黄灯,直接亮了红灯,就像齐达内用头撞马特拉齐一样,很多人理解齐达内的委屈。
孙大午只是想给村民谋福利,一片丹心却触犯了非法集资的雷区;万平说自己被人陷害,是公司政治的牺牲品;黄宏生还没真正理解香港资本市场的监管规则,按着惯性行事;顾雏军说自己对得起科龙……
“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是一种选择错误的悔恨,可以解释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谁又有先知先觉的大智慧呢?可以断定的是,信誓旦旦宁愿嫁给行船人的商妇在未嫁给瞿塘贾之前是死活不会屈就嫁给弄潮儿的。
5月参加一高校国际商学院的企业家论坛,红杉资本的沈南鹏对台下斗志昂扬的EMBA学员说要慎谈创业,每天要问自己是否快乐,并说自己现在也很痛苦。闻此,台下掌声如潮。
不过,商男怨是吓不住人的,大部分人等的就是这份痛苦。“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境界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即使有这种向往,那也得增加一些条件,譬如:南山脚下有自己的一栋别墅,东篱下停着自己的豪华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