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好斗、惹事生非、直至杀人,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卡拉瓦乔是世界上寥寥无几的具有犯罪记录的伟大画家之一。这位只活了37年的意大利画家,其非常规的传奇一生曾被英国著名同性恋导演加曼拍成电影。当年的离经叛道,却在几百年后成为经典。
爱女人,也爱男人,更爱从不离身的短剑。同时代的人这样形容卡拉瓦乔的生活方式:“他干两周的活儿就能挎剑大摇大摆逛一两个月,还有一个仆人跟着,总是准备争吵打斗,因此跟他在一起狼狈之极。”他作画从不追随所谓的大师们,而是以几乎残酷的诚实,大声告诉每个观者:“别做梦了”。
酒神巴克斯在他的笔下首次成为公开的同性恋,慵懒的姿态,淫荡的表情,肮脏的指甲,虫蛀的苹果,熟烂的石榴,枯萎的叶子,褶皱的光泽。每一细节似乎在讽喻纵欲过度的后果,以及转瞬即逝的时光。如此激进的自然主义,并不妨碍他成为当时罗马最出名、最抢手、酬金也最高的画家。
以前所未见的勇气,卡拉瓦乔在他生命晚期的自画像《手提歌利亚头的大卫》里,把自己的头像描绘成被砍掉的面目可憎的歌利亚首级。英雄大卫代表他的勇敢无畏,十恶不赦的歌利亚则代表他的狂放罪恶。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彼此交战的大卫与歌利亚,或许对自身真相的觉醒是卡拉瓦乔不朽的原因。
卡拉瓦乔式的真相让我联想到古埃及最叛逆的法老阿肯那顿,他是我在埃及开罗博物馆里见到的最不完美的石像。他尊奉的人生信条是:“接受我的真我”。由于外表畸形,阿肯那顿从小被忽视,后来靠着野心勃勃的母亲成为法老。在阿肯那顿执政17年里,主张“活在真理中”,解放艺术,展现王室的各种隐私。史无前例地宣布世界上只有一个神,将埃及宗教彻底颠覆。此举在3000年前引起埃及人的公愤,以致王室记录上找不到他的名字。现如今,无论埃及人信奉的穆斯林教,还是基督教和犹太教,都各自信奉一个神,足以证明阿肯那顿的远见。考古学家称他为,第一位理想主义者和个人主义者。
“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情”出此言的正是中国近代史上最具争议的人物李鸿章。对于他的功过是非,一直以来都是毁誉参半。刽子手,卖国贼;同时又是洋务领袖,中国改革先驱。在李鸿章的主持下,创建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支海军,第一条铁路,第一个煤矿,第一个纺织厂,第一个轮船公司,第一座机器制造厂等等,这是中国工业化最早的发端。处在内忧外患的时局里,他的每次出场都在国家危急存亡之时,大清帝国让他承担“人情所最难堪之事。”以致他的宿敌梁启超说:“敬李鸿章之才,惜李鸿章之识,悲李鸿章之遇”。
做没人想做、没人敢做、没人能做的事,不是谁都可以做的。更何况没有任何一个功成名就的人是毫无争议的。7月IT界有两件大事发生。7月1日53岁的盖茨正式退休,11日同样53岁的乔布斯在全球推出苹果3G版iPhone手机,掀起抢购狂潮。去年这两个打了30年口水仗的偶像级人物历史性相聚,盖茨说:“我很欣赏乔布斯的品味,这是实话。”乔布斯回应道:“微软学会了如何与人很好的合作,我想如果苹果的DNA里哪怕有一点点这种特质,就可能受用无尽了。”两个老对手的真情相惜顷刻间尽释前嫌。
世间谜题有时就像庄子梦蝶,究竟是庄子做梦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庄子?分不清蝴蝶和庄子哪个是真我?不妨细品孔明的出山之诗:“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