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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

回家

文\王雨佳/本刊记者王瀛/孙瑜/张军 编辑 张军 日期: 2010-03-01 浏览次数: 2926

      大家、小家、新家、老家、永久的家、临时的家、我家、你家……
  在每个人的心中,家的形状与样貌一定各不相同,但对家的感受,差异应该不会太大。家,是让我们休息的地方,是个亲情荡漾的港湾。
  在外打拼的人就像高飞的风筝,飞的再高再远,终有一日也要回到原点——家。不为别的,仅仅因为一种责任、一句承诺、一缕乡愁。
  家的意义不在其物理价值——并不看重房子的大小、装饰的档次,而在于其化学效益——家给一个人内心带来的安慰与温暖是任何其他方式所不能替代的。其区别仅仅在于历史瞬间的模样,是轰轰烈烈,还是静水微澜。
  那么,企业家“回家”是否都会轰轰烈烈?“衣锦还乡”的字眼是不是为他们独占?在我们的故事中,五位企业家的回家并非千篇一律,而是颇有五味杂陈的味道。其实,对于回家的话题,身份不是障碍,细腻的情感才是故事的主线。

 

直到2000年,我们经营的公司已经在美国上市,我们一家要回台湾仍然很麻烦。
终于不再被严格审查
口述|汉能投资集团董事长 陈宏
  我是西安人,太太是台湾人,所以对我和我太太来说,回台湾算是名正言顺的回家——回娘家。
  2009年12月在第四次“陈江会”期间,我和我太太又回了一次娘家——参加了一个中国企业家的访问团,去台湾参观、考察。
  访问中,我可以察觉到台湾企业家欲跟大陆企业家建立良好关系的强烈愿望,很多一流的台湾企业家对大陆企业家特别重视。在台停留的5天里,台湾知名的大家族、大企业——林家、蔡家的“家长”一直陪着我们,走高端的私人感情路线。要知道,这些家族、企业的“家长”都不轻易见人,一般的台湾企业家也很难见到他们。
  抵达台北的当天晚上,台商大佬、台湾联华电子公司荣誉董事长曹兴诚出了一个特别的提议:带大陆企业家去台北知名的“诚品书店”买书。“诚品书店”24小时营业,是台北得购书中心,算是台北一景。整个购书期间,曹兴诚或者讲解或者陪伴,直到半夜,才在我们返回酒店后离去。在台湾,曹兴诚是行业大佬,可以和郭台铭平起平坐。以他在业界的地位,给予我们这个代表团如此关照,接待热情与规格可见一斑。
  曹兴诚的招待还未结束。第二天,他邀请代表团去他家参观。他家上下几层,像个博物馆,先秦时期的青铜器琳琅满目,各种类别的艺术品让人目不暇接。最后,他还坚持请我们到他投资的会所吃饭,才结束这场私人“个性化导游”。
  除曹兴诚之外,我们还去了广达电脑董事长林百里家,看了他收藏的张大千的画,足有300多幅。对这些艺术珍品,连和我们同行的嘉德拍卖公司的老板王雁南都啧啧称赞。
  此行受到触动最大的是我的太太。作为一位资深的台湾本土企业家,此次以大陆企业家的家属身份“回娘家”,更多的竟然是意想不到。
  我的太太是一家跨国通讯公司的CEO。此次回台,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大陆企业家在台湾备受尊敬。以前,她想见这些泰斗级的台湾企业家,绝非易事。此次,作为大陆企业家代表团一员,竟然成为了这些泰斗级台湾企业家的座上宾,不仅有全程陪同、盛情招待,还能和他们的太太成了朋友,相约到北京聚会。
  这种受重视的程度,十几年前是难以想象的。
  我和我太太第一次回台湾是1996年。当时我们人在美国,公司客户遍及十多个国家。那次回台一方面是去看她父母,一方面处理业务。
  那时候,大陆人申请去台湾,手续繁琐,必须先去台湾当局设在旧金山的办事处面试。面试之后,台湾当局要我提供一个台湾人做担保,内容很可笑——担保我入台后,不会沦落到上街要饭或变成流浪者。审查非常严,还要看我太太家的户口本、验证担保人确实存在、我们的婚姻关系也是真的等等……审查时间每次都要持续一个多月。
  这种“严格审查”状况持续了很久,直到2000年,我们经营的公司已经在美国上市,我们一家要回台湾仍然很麻烦。
  最不能让人接受的是,我太太自己是台湾人,回台湾手续简单;我们的两个孩子都拿美国护照,甚至不用签证就能回台湾,全家人中独独只有我一个,每次回台都要经过漫长的严格审查,即便我是一家美国高科技上市公司的CEO。严格审查的唯一理由就是:我是大陆人。
  这次,我终于不再被这种严格审查所累。从此刻开始,大陆人的身份不再代表麻烦与繁琐,而是象征着尊贵与尊敬。
  大陆企业家代表团从北京直飞台北,全程只要2个半小时,比去深圳还快,入关也很快。以前入关,台湾方面会给我一张表格,上面有我的照片,表格只能用一次,然后他们要收走我的护照,暂存起来,不让我把护照带进台湾,等离开台湾时再取走,就像逛超市存包一样。
  中国经济的长足发展的确让每一个中国人挺直了腰杆。
  (采访|王雨佳)

 


没有电视,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更早的时候甚至没有电灯……一间山村小屋却能在冬夜里给全家带来温暖。
想念湘北的山村小屋

口述|清科集团CEO 倪正东
  虽然离家在外、在北京生活了十多年,但无论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在希望的原野上”的歌声,还是从电视、杂志中的风光片,都能勾起我对家乡的思念,让我在一刹那间想起家乡的影子。
  我的家乡在湖南桃源。今年冬天多雪,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我的思绪不禁被拉回到25年前。
  湖南的冬天也很冷,大雪外加上一点北风,那种冷很考验人。匆匆吃完早饭,一般早上6点我就要出门上学。推开门,眼前是一片茫茫飘雪;走进雪地,留下的则是一串串延续的脚印。
  那种天气,没事的人一般都不出门,以至于放学回家的时候,还能看见来时的脚印留在山坡上或者田野里,没有被别人破坏。
  上学的路上,我总是咬紧牙,心里默默地想着:坚持、坚持,再翻过一座山就到学校了。也是那时候逐渐明白,人可以穷,可以穿破旧衣服,可以被大雪压,可以被大风吹,但是不能没有志气,不能没有梦想。
  念书就像淘汰赛。18岁那年,我经历了“失意”的一年。尽管有622分的成绩,但由于志愿填报不当,我没能走入清华的校门,转而进了湖南大学。从此,我就进入了与家天各一方、聚少离多的日子。
  上大学的那几年,每个春节回家,爸爸都会在小年儿(阴历腊月二十三)前后,从悬挂的腊肉中挑最瘦的几块,切成小块给我炒着吃,以奖赏我一年的勤奋。因为肉少,不得不加上很多豆豉,这样勉强可以盛满一小碗。
  从拿到清华的工科硕士文凭,到继续攻读工商管理博士学位,再到后来的创业,我离家越来越远,但家乡的印象在我脑海中却始终清晰。
  人的任何经历都是一种财富,而家是我最大的精神财富,家人、房子、哪怕是村边经常走的那条小路,都是我人生最宝贵的记忆。
  2000年,经历了互联网泡沫的破裂,我也从得意走向失意。像清科这样的初创公司,得不到资金的支持,前途未卜。当时,几个创始人相继离开,公司只剩下3个员工,更一度面临资金危机,快要发不出工资。关键时候,“家”的概念帮助了我。我的哥哥借给我3万元,使清科顺利渡过艰难时期。现在来看,当时的3万元比现在的3000万更有价值。
  现在的我总要去谈各种项目,但无论多忙,我还是坚持经常回老家看看。最常见的日程是周五乘坐下午三点半北京到常德的那班飞机,大概晚上六点就可以赶到家,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与兄弟姐妹其乐融融的围坐一团。每当这时,我总是很满足,从这个意义上讲,家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最近一次回家也是如此抓空闲,先是在长沙洽谈项目,然后坐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从长沙回常德,到了家里跟家人吃了顿午饭,在乡间的小路走了走,下午就赶回了北京。
  去年春节我因故没有回家。年三十晚上,尽管北京烟火通明、爆竹声喧,但我却无暇观赏,那时我的心早已飞回家里。这种感觉就像不管身处北京还是纽约、迪拜,夜里梦中的场景永远是家乡一样。那个湘北的山村小屋虽然不富足,却温馨、温暖。
  以前每年三十,五个兄弟姊妹和爸妈,一家七口,围着四方桌,吃年夜饭、放鞭炮、串门、祭神、祭祖……没有电视,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更早的时候甚至没有电灯,只有盏油灯在黑夜中闪亮。一盘火炕,虽然有烟,却能在冬夜里给全家带来温暖,带来坚强和希望。

 

 

一件件小事说明,强大起来的中国国民,在心理上还没有真正强大起来。
服务人员对下属毕恭毕敬

口述|巴西航空工业公司大中华区总裁 关东元
  从1990-1996年,我都在巴西生活。三年的学习生活中,我只回国一次,是在1991年的暑假。
  出国一年就回家,在当时是很奢侈的——我的一个同学出国8年都没回过家。我之所以这么快回国,是急着回国看女朋友。
  1990年,我告别才热恋了一个多月的女朋友只身来到巴西。中巴相距数万公里,当时通讯不发达,中国和巴西通电话,如同今天地球和月球通电话一样,完全不可想象,一分钟要好几十美元。我们只能书信传情。那时候,巴西和中国之间,寄一封信要15天到达,信件往来一次要1个月。为了她,我下定决心回国,和她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如果感情好就结婚;处不好,我也不能耽误她。
  那一年,为了学习和生活,也为了攒钱买机票回家,我尝试了很多的办法,包括当服务生甚至佣人。
  现在回想第一次回国,下飞机的第一感觉连自己都没有料到——不是想象中的思念与兴奋,而是环境怎么这么脏,空气怎么这么污浊?飞机在我的家乡北京降落之前,我向窗外看,北京完全被烟团包围。我一直非常信服一句俗话,就是“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但是,回国还是让我感到一点“别扭”。看到家乡人随地吐痰、随手乱扔垃圾,在公共汽车站,一大群人哄抢座位,我心里颇有些酸楚:同样是发展中国家,巴西人的面貌却不是这样。圣保罗有很多的贫民窟,不少小孩没受过教育,但这样的小孩在公车上也会给老人让座。
  这是20年前的现象了,现在,随着经济的发展,我们中国越来越重视精神文明,国人的素质也越来越高。这样的变化让我心里非常自豪,在与外国同事和伙伴的交往中也感到更有信心了。
  1993年,我加入淡水河谷公司之后,两三个月就能回国一次。那时,中国日新月异的变化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有冲击力的印象。每次回国,我都能感到周围的环境变了:大楼又高了几层,街边的广告牌更吸引人了,国人的生活又提高了……再回到巴西,却觉得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但是,仍然会有一些小事让“回家”在我心里有一点点灰色。1994年,我回国参加商务谈判,一行人乘坐美联航的飞机,从东京转机飞往上海。到了虹桥机场,我发现,入关的队伍分两队,外国人一队,中国人一队。在欧美国家,入关队伍也是分两队,通常本国公民那一队手续简单,所以入关比较快。但是,在当时的中国,情况并不是这样。机场工作人员对外国人彬彬有礼:“welcome”,对中国人则态度冷淡:“到那边排队去!”我一看,原来是让中国人排队抽血,检验艾滋病。
  外国同事后来半开玩笑地问我,你是中国人吗?我无言以对。年轻的我很气愤,甚至质问工作人员还有没有一点中国人的尊严和良知?他们冷冰冰的回答:“我们也没办法,是上面规定的。”
这就是发生在上个世纪末国际大都市上海的事情。
  在国外的这些年,我形成了强烈的民族荣誉感,我知道在外国同事眼里,我不止代表自己,也代表中国。因为这个原因,我每时每刻都告诫自己要加倍努力,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让别人尊重中国人。当年我常驻上海时,经常回北京出差,但是我从没有办过私事,甚至没有去看一看我咿呀学语的儿子。在国外学习生活,在外企工作的这些年里,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外国人夸奖我“不是一般的中国人”。夸我的人出于好意,但是我理解这句话的反面是说,一般的中国人并不优秀。中国人可以在经济上令世界刮目相看,在其他方面为什么滞后这么多?
  从1996年到现在,我一直担任跨国公司的大中华区总裁,目睹了祖国在经济方面巨大的进步,但是国人“崇洋媚外”的心理仍然存在。
  类似的事发生过很多次:当我和巴西下属一起入住中国的酒店,服务人员对我的下属毕恭毕敬,对我则十分冷漠,等知道我的身份之后,马上又很后悔。我时常会忍不住对这些服务人员说:你们不应该因为哪位客人长着一张外国脸就厚此薄彼,尤其你们都是中国人,更应该尊重自己的同胞!
  我所经历的这些小事虽然越来越少,但确实存在。这说明强大起来的中国,在民族心理上还没有真正强大起来,我们中国人仍然缺乏自信。我觉得,这一点是中国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要面对的主要问题。
  (采访|王雨佳)

 

 

尽管有时候,男人在情感方面是粗线条,不够细腻,但是男人的灵魂更需要家庭的抚慰。
援藏归来三句话

口述|天津中环电子信息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由华东
  86岁的老父亲现在是家里唯一健在的老人了,他让我时刻牵挂。每次出差回来,我都要回家看望他,不出差则每周都去。
  老人年纪越大,心理关怀对他越重要,老父亲恨不得小辈们天天守在身边才好。他跟我妹妹住的比较近,有时候让我妹妹打电话,问我怎么两年不去看他?其实他是有些糊涂。我经常去,每次也不怎么跟他聊,就是安静地陪着。
  在职场上拼搏,总有很多难题、很多困难挤压着你。有次我在干部会议上有感而发:诸位都干一个行当,彼此都有相近的感受——身心俱疲。
  身心俱疲最好的疏解方式是回到你那个小家,在小家至少不用考虑跟妻子、孩子非常“艺术”地表达你的观点,可以简单的、直接的说。
  尽管回家之后,可能没有很多的语言沟通,但家人会充分理解我,交流往往一个眼神就够了。我和妻子结婚30年,相濡以沫说不上,但是心心相印还是做到了。
  1995年的一天,领导突然态度严肃地找我谈话,第一句话是:找你说个事;第二句话是:市委常委会决定,派你去援藏,具体多长时间、在哪都不知道;第三句话是:上级领导说,爱你没商量。那天,是出发前一周。
  出发前三四天,我才跟妻子儿子说我得调去西藏的昌都地区工作,儿子马上去看地图找昌都,并对我说:“海拔每上升100米,气温会下降0.6度,那个地方海拔高,一定冷,你要多准备点衣服。”我当时感觉很暖心。
  援藏后的第一个春节,我回家探亲。依然是固有的平淡。妻子问我的第一句话是:“想吃点什么?”我则回答:“随便吧”。不一会,妻子端出来的是我最爱吃的饺子,当时感觉真是很温馨。
  “你黑了、瘦了,西藏是不是很艰苦?”我边吃饭时,妻子一边迫不及待地抛出了第二句话询问。我说“是啊”。她的第三句话也是发问:“回来能停留多久”?“可能待不到正月十五,估计最多有十几天吧”。妻子似乎有些欣慰:“还好,也不算太少”。
  就像这样,我的家庭事务没有什么波澜壮阔,很多时候都是大家的默契,甚至在我最需要家人支持、肯定的时候,感受到的也一定是家人默默支持的氛围。
  其实,妻子为我牺牲了很多,我们原来都在同一系统工作,后来因为上下级关系,不得已,她调离了天津电子仪表局。
  1995年我被派去西藏昌都,一去就是三年多,那会打电话需要抢线,还要优先照顾下属,我可能一个月只能往家里打通一次电话。虽然我和妻子偶尔也会通通书信,也不是那种恋爱的激情与冲动,也就是说说家长里短、报告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说说藏传佛教、习俗等等。
  其实,我除了不和父亲说工作上的事情,也不会跟夫人说很多单位的事。反倒是妻子很理解我,不打听,还主动在侧面帮助我。被调离我们系统之后,她去了一家科研单位,成为管理学教授,妻子就是利用这点个人专业的长项,经常在家用专业知识开导我。我们不谈具体事,只谈某类现象,不涉及某个企业或个人,一起讨论怎么办,这实际也是一种充电。
  家庭是根、工作是本,舍了根还是舍了本呢?都舍不了。我感觉,不仅是女人需要一个温馨的家,男人也需要。尽管有时候,男人在情感方面是粗线条,不够细腻,但是男人的灵魂更需要家庭的抚慰。
  (采访|本刊记者孙瑜)

 

 

听演奏、喝啤酒、吃东西,天一黑每户一根蜡,草地间低乐浅鸣、烛光点点。这种生活方式非常好。
享受家庭森林音乐会

口述|世嘉地产董事长 朱仝
  我离开家最长的一次是1992年。那年我32岁,被公司派到海南工作,一去就是三年。1989年,海南刚刚建省,大规模建设导致房地产市场急速泡沫。
  跟最近的情况类似。只不过,那时候叫“火”,现在叫“泡沫”。
  那次从海南回来以后,我的工作、生活一直以北京为主,没怎么离开过,偶尔离开家也是短期出差,因此,我对家的理解很单纯,最大感受就是:家就是一个工作之外休息放松的地方。这种感觉近些年更加显著。
  从事房地产行业其实特别累,从钱上说,每天经手几百万都是小数。白天的工作可以说让我筋疲力尽,晚上回家以后唯一的希望就是不再想工作的事情,能够尽量的放松、休息。有的时候,由于白天的状态亢奋,到家之后,大脑还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想静下心来做不到。这时候最想做的就是一句话不说的呆坐。
  为摆脱工作压力,我渐渐爱上了写毛笔字。以前是偶尔,最近一年开始天天坚持,以至于现在每天回家不写一个小时的字,心里会觉得缺点什么。
  其实,书法是我从小就有的爱好。这可能与我的家庭氛围有关。我的爷爷那一代就很讲究传统文化,父亲曾任北京市文物局局长,在这方面更加看重。从描字帖到给别人写字,我也算有些根底。
  但是我近年来的坚持书法,完全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安静氛围的追求使然。
  每天,乱哄哄的工作之后,回家晚饭后,我就会把纸铺开,一写就是一个多小时。也许,写第一篇字的时候,气还不顺,手会有一点哆嗦。但是第二篇快写完的时候,一定是气也顺了,字也美了,笔画自然就协调了。等写完字以后,整个人得状态跟写字前会完全不一样,就像换了一个人,身体也静下来了,头脑也清晰了,睡觉都会香一些。
  别看写字时,电视机放着我爱看的节目,音响播着我爱听的乐曲,但一旦进入状态,我的心中只有字,外界的一切皆不能入我视听,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一笔一画之间。
  偶尔,在家的时候,我也刷刷碗,泡泡脚,这些都是一种调剂,也是养生,也是休息。把自己置换到另外一种环境,是对工作压力的一种转换。调剂好之后,我可以用更积极的身心去面对新的工作。从这个意义上说,家就是我的港湾,是我内心的一方净土。
  列宁说过,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别看有些人能熬,但他的工作效率不一定比我高,因为他工作七天,哪天都没休息好。我虽然只工作五天,但是天天都休息好了,单位时间内的工作效率更高。
  很多人都说,我是个不适合做生意的人,我其实也不想一直从事房地产。我的梦想是从事一些艺术性交流工作。因为我从小喜欢音乐,也学过一些乐器,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觉得国内目前有内涵、有深厚文化底蕴的艺术演出很少。所以我给自己的退休生活设计了一种可能——搞音乐会,请国外著名乐团来中国做文化交流、商业演出,这是我最向往的。
  我曾经参加过一种国外的音乐会,形式很随意,是家庭式的。一般是选在郊外的青山绿水之间,观众基本是以家庭为单位,一家子一家子的坐在草地上,主办者在前面搭一个台,观众席地而坐,听演奏、喝啤酒、吃东西,天一黑每户一根蜡,草地间低乐浅鸣、烛光点点。这种生活方式非常好,不像我们这么躁动,不但是对音乐的欣赏,还是一种家庭式的休闲。其实,现在西方对于家庭概念反而特别强,中国人都在挣钱,都很浮躁。正是基于这种强烈的家庭形式,这种森林音乐会给予我极大的吸引。这种森林音乐会现在中国还没有,设立文化公司引进这种形式是我未来的“人生目标”。(采访|本刊记者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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